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是2號。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蕭霄:“?”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撐住。三十秒過去了。
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怎么一抖一抖的。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滿地的鮮血。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作者感言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