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大概是隨著怪物的死亡也跟著失去了生命。

這次來R級副本，蝴蝶給自己的每一個傀儡玩家都報了名，但最終被副本挑選上的只有三個實力并不強悍的傀儡。因此那一排垃圾桶都被推遠了些，露出原本被遮掩的地面。

“走。”

谷梁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也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差，秦非抱著“就算是一次性也行，能用一下就用一下”的心態，抬手指向馬上就要對烏蒙下毒嘴的雪怪。NPC高舉著的手尚未收回，握緊的拳微微一動，變做了一個槍的手勢。

按照彌羊個人的推測，薛驚奇，應該是一個和蝴蝶一樣的控制流玩家。在這般安靜的夜色中，這音量足夠驚動整個活動中心和周圍幾棟樓亮起燈來。

薛驚奇忽然抬高音量。

鬼火重重嘆了口氣：“唉！活著可真難啊。”蕭霄伸手想去抓林業，可已經來不及了。聞人黎明提議道：“去地窖里面看看。”

秦非正想關閉商城面板，思忖片刻后卻延緩了動作，指尖點點按按，不知又做了些什么。可通關大門明明就在眼前，他直接走出去不就完事了！“按照今天的游戲時長來算，就算每次都把中間休息的兩小時完整地挨過去。”

他將幾人會合的地點定在這里，是想去附近的居民那兒問問情況。綠色房間里，大象的尸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烏蒙本來就頭疼，被秦非用溫柔的語氣綿里藏針地刺了幾句，連太陽穴都跟著一起痛起來了。

規則四：游戲區內沒有鴿子。

林業一愣：“炒肝店不是只營業到9點嗎。”彌羊搞不懂秦非是在做什么，直播間里的觀眾也搞不懂。

被未知席卷的不安，不自覺間便消散了些許。

豬人丟下這樣一枚重磅炸彈后轉身離開。可是鬼知道這鬼年鬼月鬼日到底是哪一天啊！秦非在進入活動中心前，將王明明的校服套裝脫下來丟進了隨身空間。

三途：“我也是民。”

陶征想想就想打哆嗦。

一個是昨天便和薛驚奇有不合的刺頭，另一個似乎是蝴蝶身后的某個傀儡，因為一直沒有和其他玩家一起行動，看著有些面生。這些事情，和秦非與彌羊毫無干系。“大家雖然擔心周莉同學，但為了鼓舞軍心還是有說有笑的。”

林業覺得自己的這一條思路非常對。視線逐漸模糊，腳下踩著的雪地似乎在動。秦非又被蝴蝶通緝了。

在這些四四方方的小儲藏室里，就只有那一處。“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

可衣柜只能解一時之急。

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

秦非頷首。同樣是一條主干道，兩側布滿房間，可所有房間門上刷的卻全是金銀兩色的漆。

“老婆是不是又有新的發現？”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看見秦非，林業站起身迎上前，小聲道：“又有六個玩家進幼兒園了，都是下午沒來過的。”

秦非又一次打開郵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張“論壇權限開啟卡”。否則，不管是A級玩家還是公會會長，都不可能動得了規則世界中任何一個官方NPC。

這睡眠質量未免也有點太好了……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

“誒——”聞人黎明欲言又止地叫住他。看見秦非那張陌生的面孔，那人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他的手腕一翻，從虛空中晃出一把匕首。

各大直播間內一片嘩然。

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那身衣服肯定沒法要了，好在秦非他們還偷藏了不少登山社團的備用服裝。聲音越來越近了。

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然后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空蕩蕩的廣場上沒有任何遮蔽物，一切存在都一覽無余。

秦非故伎重施，用在南門垃圾站撿來的那根銅絲插在鎖孔里扭啊扭，片刻過后，“咔嚓”一聲，鎖扣應聲而開。

因為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