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切!”
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尸體不會說話。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7:30 飲食區用晚餐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啪!”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秦、秦、秦……”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作者感言
鬼還在背后窮追不舍,僅僅片刻的停留已經使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