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怎么回事啊??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
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蕭霄:“……”
鬼……嗎?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什么情況?詐尸了?!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這手……
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識時務者為俊僵尸。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秦非頷首:“剛升的。”秦非眨眨眼。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是……走到頭了嗎?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原來是這樣。
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好吧。”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作者感言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