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jù)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一下。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zhèn)定?!?/p>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jīng)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蘭姆的身體素質(zhì)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jìn)入規(guī)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fā)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p>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xiàn)過。
“不過問題不大?!薄笆跹?,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有人當(dāng)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zhǔn)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他們現(xiàn)在成了真正的活尸。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shè)計,眼前的青年永遠(yuǎn)都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rèn)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nèi)注定用不到的知識。出什么事了?
“走吧?!鼻胤堑馈?
那是……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油炸???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澳愀?來吧?!贬t(yī)生轉(zhuǎn)身,向走廊深處走去。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哎呀?!?/p>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他不假思索地關(guān)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zhuǎn)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睂O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只是,即便他們已經(jīng)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xù)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薄?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
要想聊和直播有關(guān)的事,必須去系統(tǒng)指定的會議大樓,花積分租用辦公室。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肮掀牛鸿铗埫廊耍簧矸垂?!”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nèi)回蕩。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tài),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xì)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和秦非剛進(jìn)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fā)給他的那本圣經(jīng)一模一樣。
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玩家指認(rèn)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作者感言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