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蝴蝶瞬間神色大駭!“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秦非冷眼旁觀。
其他那些人。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秦非眨眨眼。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蕭霄:“……”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艾拉愣了一下。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作者感言
灰白色的雪山湮沒在陰云之間, 漫天飛卷的雪片肆虐席卷每一寸土地,凜冽寒風化作尖嘯不絕于耳,將天地間所有其他聲響盡數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