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他只好趕緊跟上。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逃不掉了吧……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8號心煩意亂。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明早再看不就好了。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抱歉啦。”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他不能直接解釋。
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當然不是林守英。
作者感言
“蘭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