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是的,一定。”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監獄?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是嗎?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村長:?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臥槽!!!!!”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天吶。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蕭霄:“……”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
作者感言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