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
不,不對。“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關山難越。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點、豎、點、橫……“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團滅?”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他們是在說: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
“……”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作者感言
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