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不痛，但很丟臉。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徐陽舒？”蕭霄一愣。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系統已破格將您的直播間投放入新星推薦池中，再接再勵吧！年輕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見你的名字！】……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誒誒誒？？”

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是bug嗎？”

……

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艸！”

“秦非。”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真的笑不出來。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Ｆ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蕭霄：？他們笑什么？果然，不出他的預料。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