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嘀嗒。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臥槽!什么玩意?”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無人回應。
反正你沒有尊嚴。……
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他的肉體上。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
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沒勁,真沒勁!”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沒人!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什么情況?現在, 秦非做到了。
“啊————!!!”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
……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老娘信你個鬼!!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神父欲言又止。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找什么!”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
作者感言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