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秦非點了點頭。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頃刻間,地動山搖。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
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作者感言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