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難道……“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撒旦抬起頭來。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秦非伸手接住。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
又是一聲。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不能被抓住!
……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砰!!”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作者感言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