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
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你他媽——
“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
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那現在要怎么辦?”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作者感言
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