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林業懵了一下。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起碼不全是。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我也是!”
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其他小孩齊聲應和。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也有不同意見的。
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
作者感言
杰克已經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