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晌。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還是NPC？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

“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去啊！！！！”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

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

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他不能直接解釋。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0號沒有答話。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