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套話的好機會。這對秦非來說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體驗,秦非總是能夠從人各種細枝末節的反應中,汲取到他們內心深處想法。全部一股腦似的向外沖,一副不將秦非撕成碎片不罷休的兇狠模樣。
……
剛才發問的玩家叫柳京,薛驚奇為了從怪物口中救下他,自己的半條手臂都被怪物嘶咬得血肉淋漓。屬性面板中的任務提示也已刷新,顯示著任務完成。淺色的門成為玩家們的重點盯梢對象,一旦有人進入其中,立即便會有其他玩家湊過來蹲守。
而且,這孩子好像連話也不太會說的樣子。怪物只知道,獵物停下不動了,成了一塊到嘴的肉。
而且她很害怕對方。眾人匆匆往那邊趕去,狹窄的山谷被十余人擠得水泄不通。豬人丟下這樣一枚重磅炸彈后轉身離開。
你愛信不信。規則第2條,要求玩家們盡可能避免夜間出行。越是靠近幾人,身旁的空氣就越冷。
三途看見他那張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臉就覺得頭疼:
鬼火哭喪著一張臉:“要是小秦在這里就好了。”彌羊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他看開膛手杰克不爽很久了。秦非眸光微閃。
他不可能推開門離去,一定還在這間房間里。
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
起碼在底層船艙中,燈的存在感低到可怕。
隊伍前進的速度如此之慢,正是因為,每當有一只動物踏進絞肉機里以后,機器上的黃燈就會熄滅。就像一枚無形的炸彈墜落在此地,“轟”的一聲,玩家們持續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被炸得四分五裂。
“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房間門大敞,里面沒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跡,屋里的衣柜和書架上也空空如也。
就在鬼臉圖標出現在直播鏡頭中的一剎那。彌羊現在打的主意,就是說動秦非和自己里應外合,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一步把王家隱藏的秘密挖掘出來。
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那湖水一看便寒涼刺骨,但聞人的動作沒有半分滯澀,如魚般迅速消失在了湖面以下。
這一群人緊趕慢趕著從活動中心過來,生怕其他人搶了先。“這是哪里的鑰匙?”他低聲詢問少年。
現在過來的應該是玩家,一旦他們翻過上面的坡,走到這邊來,只要一低頭就能發現秦非的秘密。彌羊覺得有點恍惚:“……那你?”
見這邊幾人這么好說話,聞人隊長默默松了口氣。“我覺得NPC應該是在詐玩家吧?假如他真的知道是誰違規了,直接把他們揪出來就好了啊。”
“你們繼續。”
“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里在干什么?”秦非沒有給薛驚奇留太多發呆的時間。令大家心中都有了幾分揣度。而從不久之前白撿來的那五個祭壇中,秦非無疑可以得出一條信息: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呼吸很困難。雪怪雖然行動靈敏,但手腳都用來固定身體,并沒有多余的余力對付彌羊,彌羊像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鰍,在懸崖上的雪怪縫隙中亂爬。能問的全都問過一遍了,卻始終沒有絲毫收獲。
秦非的閃避能力極強,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過了許久都沒有出現紕漏。“等大象出來以后,我們三個會輪流進去。”他說,“等我們都拿完彩球之后,你們要是還有人想進,可以用彩球和我交換答案。”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
“王明明同學。”聞人黎明的視線詭異地瞟向右邊僵尸,右邊僵尸正在前面大殺四方, 一爪掀翻了一只雪怪,開口咬下,長長的獠牙瞬間穿透對方的脖子。整整一個晚上。
下一刻,鏡面開始泛起水一樣的波紋。
應或不知道小秦突然問這個干嘛,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是祝宴。”這群大學生為攀登雪山所做的準備的確十分豐富。“或許是因為,我們進密林的方式不同吧。”秦非若有所思。
直播畫面中的秦非已經替他們解了惑。“抱歉,親愛的動物朋友們,這里播報一條特殊通知。”
聞人隊長說得對。走在烏蒙抓到蛾子之前,密林就已經在向他們靠近了。
秦非拿到了神牌。但……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
或許秦先生是個非常非常愛干凈的人呢?連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
秦非順著玩家們簇擁的另一處中心望去。系統會派人定期來A區做維護,里面的床單被褥也都是干凈的, 完全可以做到拎包入住。好狠一個人!
作者感言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