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形式嚴峻,千鈞一發!“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一聲。
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
從F級到A級。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
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蕭霄:“……”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呼——”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啊……對了。”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啪嗒!”瞬間,毛骨悚然。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他好像非常在意酒。
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只有秦非。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
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
作者感言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