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砰!“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不過——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它想做什么?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王明明的媽媽:“對啊。”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
作者感言
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