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chǎn)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jīng)》來。門外空無一人。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jīng)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從空氣中響起。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yīng)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jié)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jié)局來呢……”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刀疤在現(xiàn)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可現(xiàn)在, 他的背后已經(jīng)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沒有,什么都沒有。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shù)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
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避無可避!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砰”的一聲!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fā)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jù),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緊接著,半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zhì)疑: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怎么回事!?
已經(jīng)落網(wǎng)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短發(fā)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zhuǎn)身跳開。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一下一下。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guī)е母嗳チ烁娼鈴d,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qū)里就隱約起了爭執(zhí)的苗頭。
林守英已經(jīng)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告解廳的里側(cè)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因為那些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cè)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作者感言
復(fù)眼翅蛾們密密匝匝地擠在水下,如同爭搶降世甘霖般蜂擁而至, 在那點猩紅被瓜分殆盡后才退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