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
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秦非:???
“1111111.”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實在要命!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你真的很吹毛求疵!!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