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華為懲戒罪惡的世人,降大雨四十晝夜,洪水淹沒世界一百五十天,飛鳥、牲畜、走獸、昆蟲,以及地面上的人類全都死去,只有方舟內的生物作為火種得以綿延下來。秦非站起身,對著空氣朗聲道:“我要指認,炒肝店老板是鬼。”到時候該不會全小區的鬼,都跟在他一個人后面追殺吧?
江同努力克制住下意識想要逃跑的雙腿,如果注定逃不過死亡結局,他寧愿自己死得不要那么狼狽。秦非對此并無異議。
腰椎還在隱隱作痛的林業,兩腿瞬間像是裝了彈簧一樣。有反應快的靈體瞬息之間明白過來:三十分鐘。
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直接將雪怪的頭從身體上撕了下來,咕嚕嚕滾到一邊。
秦非上前,神秘兮兮地開口:“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周莉同學是個什么樣的人?”
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萬一不存在——但時間不等人。
三途:“好像……沒有吧?”可他就算再瘋也沒瘋到連杰克一起通緝的程度,只是借此又將秦非的懸賞金額提高了一倍。以及,秦非現在該如何自處?
他剛砍斷了自己的胳膊,怎么可能下得去這座懸崖?!在距離兩組人稍遠的十余米外,手持雙斧的高大身影正一步步踏著雪,緊隨其后,森然的目光穿透風雪, 落在前方某一人的背影之上。開膛手杰克的戰斗力不比黎明小隊中任何一個人弱,做起事來一向不管不顧,在雇傭兵那邊是很出名的人物。
“主播怎么還在不停的問。”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
門上貼著清晰可見的“雜物間“”三個字。“生日快樂,我的寶貝兒子!”新的系統提示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幾人齊刷刷的“臥槽”聲。
于是干脆放棄不想,躺回床上,目送著兩人走下樓梯。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
轉頭就給門上貼了封條。他們找了不止一個居民了解情況,但面對他們的問話,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秦非低頭翻閱,輕聲念著紙上的內容:污染源?
A級直播大廳中,三塊光幕同時熄滅。秦非:“……”“現在時機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等聞人黎明作出選擇,那兩人就該出來說話了。”秦非低垂的睫毛中閃過涼意,他并不喜歡被人算計,尤其是算計的過程還如此曲折。
黎明小隊那邊用繩子將八個人連接在了一起,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失手從坡上滾落,但這方法也只有他們那種固定小隊才會愿意使用。孔思明一怔:“你什么意思?”
他們隊里那條“不在副本中和任何人合作”的規矩,該不會是他們被人騙怕了以后才定下來的吧??“15,000積分。”秦非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1塊5毛錢。
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沙發扶手:
14號樓的結構是口字型的,秦非繞著樓道跑了一圈,一眼瞥見旁邊的安全通道門,抬腳踹開門便沖了進去。
每一句從“人類”口中說出的話,都有可能在下一刻,成為揮向玩家脖頸的鍘刀。蝴蝶站在門外,垂眸吩咐著傀儡們:“進去,仔細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寸區域。”
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問了一嘴:“你上哪兒去?”
一看就是個眼里有活的勤勞義工。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遲鈍的聞人隊長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語調短暫而急促,帶著不加掩飾的慌張。火光四溢。你37度的嘴是怎么能說這么冰冷無情的話?!!
還好他恰巧累了,在這戶人家門口停留休息了片刻。
應或愣了一下,飛快收回手。“我見過鬼!早上我想出社區,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見外面有好多鬼。”
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在一派歡呼雀躍中,一聲不合群的不屑嗤笑從旁傳來。秦非垂眸,低聲又問了一遍:“可是我很想去呢。”
燈還關著, 電臺的警報還在響,整間操作間被不斷閃爍的警示燈染成一片紅色。風暴撲面襲來,吹得一群人動搖西晃。亞莉安花了許久時間才終于接受,自己屁顛顛追隨的大佬在中心城中,竟然是個人人喊打的倒霉蛋這個事實。
可秦非走到樓下時,卻只看見黑袍男人速度極快地跑向遠方的背影。這一點從彌羊進入房間后的表現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來。
這個倒霉玩家也不知被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怎么樣過,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都青一塊紫一塊的。社區內沒有雙面人、無頭人、紅眼人。
得想辦法解決掉他才行。
作者感言
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