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那可是A級玩家!
“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p>
那就好。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秦非:“……”“緊急通知——”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秦非沒有理會他。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不對。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
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p>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作者感言
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