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
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秦非意識到那東西爬到床上去了。
但三途看起來卻比唐朋能打多了——她雖然剛升D級,戰斗力卻可直逼B級玩家。
所有聽見薛驚奇說話的玩家都怔了怔。
在不知不覺間,他經過了一條又一條道路,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雖然他的臉上同樣覆蓋著一層人類的皮囊,但尖尖的嘴已經戳出口腔,裸露在了空氣當中。這也太難了。
余阿婆慌里慌張地沖向垃圾站。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無果,依舊毫無回應。
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蝴蝶并不缺這一個兩個普通傀儡。
屋中家具五顏六色。“應或臉都白了。”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副本給予他們的壓力。
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
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聞人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秦非那邊去了一點點。秦非的眼睛驀地瞪大了。兩人睜開迷茫的眼睛,只不過有一個是真的迷茫,另一個純是假裝的。
秦非詫異地看著彌羊。
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迅速結痂,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
這件事只能林業自己做,通風管道中的玩家們距離絞肉機太遠,拿它無可奈何。怎么這扇門好像是深棕色的?
但今天!
不進去,卻也不走。
彌羊的身形靈巧得不像話,眨眼間便竄上了十幾米高。
“眉毛下面掛倆蛋,只會轉不會看。”
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放在現實世界中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一不小心可能會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賦的B級玩家皮糙肉厚,聞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頭,沒受什么傷,掙扎的腳步卻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暴躁豬名叫趙剛,而那個差點被他踩死的玩家則叫楚江河。
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你……”
【人物介紹:】
秦非的陰謀詭計被拆穿了,卻毫無愧疚之心,一臉坦然地承認了:“對。”“都收拾好了嗎?”
因此,如今,透過那張毛茸茸的灰色貓眼,在空洞的眼窩背后,豬頭玩家看見的竟是一張格外慘白光潔的面皮,以及兩道猩紅的血痕!
空空蕩蕩,既沒有可以用來藏身的暗格或衣柜,也沒有能夠遮蔽視野的角落。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而更令他厭煩的是他自己。
但凡秦非在副本中感受到任何一點點威脅,彌羊便會立即成倍地感同身受。微張著口,口中呢喃著無人能聽動的絮語,仿似在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喚聲相呼應。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我們問了不同的居民,他們給我們指了好幾個垃圾站,可我們過去以后卻什么也沒找到。”秦非的嘴角尷尬地抽了一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怪怪的。為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
秦非忽然站起身來。身旁圍著好幾個同學,熱水滾入喉管,孔思明的精神狀況終于平靜些許。
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盯著玩家們的背影,沒人再開口說話,大家全都憋著氣奮力前進。
在居民樓高層的房間里尋找電話的蹤影,沒什么意義。隨著距離目的越來越近,開膛手杰克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冰錐,正在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
秦非現在干的,彌羊今天上午也想過。
作者感言
亞莉安余光瞥到后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