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的速度沒能比原先快上多少,而雪山上的異常響動卻越來越明顯,已經(jīng)有不止一個人聽到了。
秦非和大爺背靠在墻上,兩人都上氣不接下氣。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nèi)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
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秦非抬起頭, 密林以外暴雪依舊。那種熟悉的,危險與安全交織的奇妙感受。
正如他先前所顧慮的那樣,系統(tǒng)不會給玩家消極游戲的機會。對于這場以他為核心的秘密討論會,秦非毫無所覺。“對呀,知道了又找不到,不就是白知道嗎?”
他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豬人對待玩家的熱情,只是源自于他是個人來瘋。“空前絕后,老婆真的太牛啦!”但也不一定,“慘案”這兩字,也有可能是人為的,幽魂湖或許只是一個單純的地名。
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尸體血管內(nèi)的血液早已被凍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沒有一滴血流出。院子里很空,也很干凈,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只是做成了公園石桌椅的樣式,實際上也是雪做的。作為一個只要茍活到15天后就能功成身退的對抗賽副本,要想避免玩家渾水摸魚,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
那就只會是污染源搞的鬼了。乍一看還挺可愛。
寬大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形,眼尾肌膚被寒風吹得泛紅。
烏蒙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也還好吧,而且他不是還分物資給我們了嗎。”
建筑物灰白色的水泥墻上,用暗紅色的油漆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大字:
聞人黎明摸摸后腦勺,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奇怪的紅暈。秦非搖了搖頭:“不,這些肉泥,都是魚食。”
——路牌!!!已經(jīng)長到有點夸張的程度。蝴蝶太陽穴突突直跳,背后不遠處,余阿婆還在鍥而不舍地吶喊:
彌羊輕輕嘶了口氣:“這體型,快趕上黎明小隊那幾個了。”無果,依舊毫無回應。
秦非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
“高級區(qū)和普通區(qū)沒有太大區(qū)別,看到這條走廊了嗎?和昨天一樣,每扇門背后對應著一間游戲室,大家可以根據(jù)各自的喜好自行選擇。”沙啞的膠質(zhì)嗓音不復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
那個崔冉從今天早上開始,似乎就一直在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攪亂。但偏偏就是秦非。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
聞人黎明皺了皺眉,與應或對視一眼。
黎明小隊第一次過去時,聞人黎明在整個人完全進入林中以后,依舊能夠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呼喚聲相抗衡。秦非了然。選擇危險的路,拼盡性命搏殺,最后沖向終點。
每過一天,就在日歷上畫一個叉。
假如遇到怪物或別的突發(fā)狀況,玩家們想跑時,是否會被困在這個大坑底下?到時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半小時前,黎明小隊全員輪番上陣,試圖與孔思明搭訕失敗。“什么?你問我老婆聽到有人喊他名字為什么不過去?啊那大概是因為喊他名字的人不是我吧~~”
彌羊被轟走了。
阿惠和隊內(nèi)另一個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著那張破損的地圖,那是他們剛才從隔壁黎明小隊那里要來的。
秦非實在很難相信。底座也就罷了,可他們哪里來的碎鏡片?要說他是在逛街, 這也不太像。
“笑死哈哈哈,老婆:我不會也是你play的一環(huán)吧?”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
這個戒指聞人看不出有什么用,但應該也是不一般的道具吧。
以及更多被衣物遮蓋的,秦非沒有發(fā)現(xiàn)的地方,都正在慢慢顯出痕跡。應或也跟著挪了一點。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腦門上,被彌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
嘀嗒。可事情的發(fā)展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
秦非仰頭,望著面前的樹:“我們在原地打轉。”青年故作深沉,下頜緊繃,原本清淺的眸色在光線昏沉的床底也被壓得暗了幾分,看上去十分具有迷惑性:烏蒙本來就頭疼,被秦非用溫柔的語氣綿里藏針地刺了幾句,連太陽穴都跟著一起痛起來了。
這么大個人了還玩賴的??這樣的污染源若是被玩家或觀眾們了解到真面目,恐怕會驚掉別人的下巴。午夜來臨的那一刻,社區(qū)內(nèi)的空氣似乎都瞬間冷下去幾分。
作者感言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