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程松點頭:“當然。”出口!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秦非心中一動。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
不過。說著他打了個寒顫。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則一切水到渠成。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話說回來。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作者感言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