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已經推不開了。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哈哈!哈哈哈!”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秦非攤了攤手。
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詭異,華麗而唯美。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咔嚓一下。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總之,他死了。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作者感言
但,無論如何,在這里,豬頂著人類的面龐,人類卻被迫縫上動物皮套,瑟縮在圈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