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
都還能動。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蕭霄:“……”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一秒,“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可,這是為什么呢?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0號囚徒。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快跑!”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作者感言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