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
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又近了!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不變強,就會死。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不行,他不能放棄!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
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14號?”50、80、200、500……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秦非松了口氣。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作者感言
“主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