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薛驚奇瞇了瞇眼。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還讓不讓人活了？？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祂這是什么意思？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他們都還活著。

秦非皺起眉頭。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

蕭霄閉上了嘴巴。“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近了，越來越近了。……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秦非點頭：“當然。”可現在！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