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
導游:“……………”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可怪就怪在這里。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卻又寂靜無聲。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
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秦非抬起頭。
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秦非見狀,微微垂眸。“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不是林守英就好。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作者感言
不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