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然后呢?”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燒的希望。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還有13號。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一下,兩下。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
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不過,嗯。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
“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
“你放心。”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
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叮鈴鈴,叮鈴鈴。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那就是義莊。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作者感言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