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
無處可逃。
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0分!】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
他當了兩天舔狗才舔到20%多,掐個電話線居然一下子漲到75?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我……忘記了。”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可這次。
對呀。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團滅?”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
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宋天不解:“什么?”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
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
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缺德就缺德。
作者感言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