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太好了!”幾秒之后,一股秦非此前從未感受到過的巨大吸力忽然從漩渦中心傳了出來!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
秦非思索了片刻。但為了尋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還是假意與系統達成了合作。
“艸tmd!”彌羊忍不住蹲在墻角破口大罵,“原來‘亡靈’是這個意思!”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驗,頭頂標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
在經過某一處崖壁邊緣時,岑叁鴉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她雙眼直勾勾望著水面,目光雖然恐懼,卻并不顯得意外。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
5分鐘后。可盤上的格子劃分,卻與楚河漢界分明的象棋盤迥然不同。
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
秦非剛好找到了機會詢問蕭霄昨晚的情況:“你那邊死掉的玩家,是不是也搶了別人的晚餐?”困在腰際的力道一收,秦非條件反射地往前邁出一步, 身側衣角卻忽然緊了緊。
加入宗教的人們死去后,社區內的人便逐漸淡忘了他們生前的樣子,好像他們從未存在過一般。“有人嗎?”別墅主屋的門被關上, 庭院內瞬間空曠下來了,秦非終于皺起眉頭。
估計就是那襲擊過他們的怪物,或者怪物的變種,總之是那一族的。
或許是因為剛在帳篷中聽了一翻要如何對付眼前之人的發言,烏蒙在看向秦非時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哨聲響起,鬼嬰被一股無名之力從領域中揪了出來,秦非給了鬼嬰一個眼神,示意它沖鋒陷陣的時刻到了。
這可是連開膛手杰克都拿不下的人!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
一片。“岑叁鴉說了, 指南針所指的方向是正確的。”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
“而且雪山酷寒,生態環境單一,生長在雪山中的一般都是針葉類樹木,比如杉樹一類,但那座樹林中的植被卻并非如此。帖子里沒說樹林具體哪里有問題,只提到那位勘測員叔叔對此產生興趣,只身進入了林中。”他高舉雙手相互拍擊,發出脆響,以和昨日初見時如出一轍的熱情與興高采烈,指揮著玩家們魚貫走出了圈欄艙。秦非腦子轉得飛快,但并沒有耽誤他和接警員對話:
可現在,看貓咪的樣子,似乎又不太像。
阿惠警惕地退后幾步。鬼火真的很抓狂,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彌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擺,不由得露出喜悅的表情。
“石頭、剪刀、布。”
但當夜晚到來,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生起了轉換,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
白皚皚一片的畫面中沒有任何標志物。鬼嬰不知何時又鉆了出來,小小的青皮僵尸攀附在秦非背后,腦袋朝下倒吊在他的背上,細瘦的胳膊揮舞,有鬼怪靠近時,它便狠狠一巴掌抽過去!怎么會有人把那么珍貴的契約NPC當獵犬用啊!!
呂心洗完手,下意識地抬頭。
在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的瞬間, 秦非的呼吸心跳驟然一窒。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
仿佛在瞬息之間被抽干了全部的生命力,枝干迅速,萎縮。其實毀尸滅跡、直接把尸體踹下懸崖,倒也是一個挺常規的思路。
這次輪到林業笑場了:“噗呲。”
現在,這片碎片已經徹底融進本體之內了。
陶征獻寶般從隨身空間里掏出一個很大的鐵錘,交到秦非手中:“用這個。”污染源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
秦非的眼中光芒頓盛。
游戲大廳中陷入一派詭異的安靜。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彌羊,終于站起身來。
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這個形象不能再用了。”秦非長嘆一聲。
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這段經歷成為了勘測員的心病,他無法放下心中的疑惑,一直在尋求雪山奇遇的真相。”規則說了,同伴不對勁,要視而不見。
咔噠一聲。
作者感言
輕盈的音樂聲順著夜風,飄散在甲板上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