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了笑。林業(yè)看著秦非八風(fēng)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xiàn)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我們還會再見。”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lán)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fù)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
“去死吧——!!!”
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nèi)。
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tǒng)的副本環(huán)境下。
這里很危險!!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去死吧——!!!”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原來,是這樣啊。他真的好害怕。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jī)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nèi)容“暫無查看權(quán)限”。秦非深深嘆了口氣。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nèi),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jìn)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fā)掘。
12號:?“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nèi),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jìn)了圓筒滑梯內(nèi)部。
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門應(yīng)聲而開。那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發(fā)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diào),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zé)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可是……”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作者感言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