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還有13號。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zhǔn)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三明治還散發(fā)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現(xiàn)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wěn)住身形。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fā)神經(jīng)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秦非問:“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那是一件金屬材質(zhì)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guān)扣。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jié)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根據(jù)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zhǔn)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鏡中人平復(fù)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jīng)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嚯。”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秦非適時地調(diào)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tǒng)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鬼女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fā):“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三途現(xiàn)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他看了一眼秦非。雖然宋天已經(jīng)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guān)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逃命本來就已經(jīng)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dān)心。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dān)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zhì)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林業(yè)的眼眶發(fā)燙。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nèi)部時需要注意。”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jīng)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這種狀態(tài)又持續(xù)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片刻后,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面板會不會騙人?”
那邊神父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從抬手到結(jié)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dāng)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里已經(jīng)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你、你……”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dāng)他完全不存在。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秦非沒有想錯。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guī)則的小能手。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不過……”
導(dǎo)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三途心亂如麻。
作者感言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shù)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