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D.血腥瑪麗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
【追逐戰倒計時:0分48秒91!】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
不變強,就會死。秦非驀地瞇起眼睛。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秦非沒有看他。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怎么回事……?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秦非心中一動。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我們還會再見。”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不過不要緊。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是真的冒出“一個頭”。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沒人敢動。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
作者感言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