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門應聲而開。“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那、那……”還挺狂。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咦?”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一,二,三……
“哎呀。”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好感度——不可攻略】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兩秒。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
也對。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作者感言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下,系統提示緊跟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