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

“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來的竟是那個老頭。失手了。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

卻全部指向人性。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真的……可以這樣嗎？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