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村祭,馬上開始——”“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鬼火:……
“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出口!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
效果不錯。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秦大佬,秦哥。”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只要。哦哦對,是徐陽舒。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身前是墻角。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作者感言
“假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闖入雪山中,就會被山神當做主動獻祭的祭品,被永遠留在雪山里,再也不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