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臥槽!什么玩意?”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他怎么又知道了?
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去啊。”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怎么看都不太像啊。“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NPC的眼中狂熱盡顯。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我們當然是跑啊。”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作者感言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