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盡快回活動中心。”

這條額外的提示，已經很明顯說明，祭壇碎片在后續任務中還會有其他作用。他們很快就被別人懟了。

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坐成一圈。

幾個殘破的帳篷顯露在雪地里。這玩家十分敏銳地判斷出，眼前之人不好惹。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瞬間黯淡了下來。

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20人登山小隊，十九名生者與一名死者。

可新聞推送中卻寫道，登山社員上山是為了祭奠周莉。鬼火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拼盡自己全身的力氣輕微扭動著脖子，看向一旁。反正，被燒掉的是幼兒園，又不是她的家。

聞人黎明停下腳步，臉色有些古怪。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面帶錯愕，半晌爬不起身。蕭霄和林業好奇心爆炸，盯了那冊子好半天。

“眼睛？”應或率先說出了答案，語氣驚疑不定。他打開一瓶補充藥劑灌進嘴里，可憐巴巴的數值閃了閃，勉強增加了一點，然后又跌落回來。

“沒有嗎？”拋下最后一句話，系統提示音消散在靜謐的夜色中。“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聯系家屬辨認……”

這一切都是靠那個人。其實秦非現在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你們有沒有去找那個垃圾桶的線索？”

這行字被劃掉了，取而代之的，又一行紅色的字寫在這行字上方的空隙里。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多不安全。視野中的景物漸漸模糊了，能夠看清的只有那些飛蛾。

A級。秦非神色微窒。

“那些玩家只要登上山坡，往下看，就能發現底下有東西。”

你要去外面，去外面的公廁。秦非的瞳孔驀地緊縮。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等一下。”傀儡代替了蝴蝶發話。谷梁見阿惠看向他，驚恐之色愈盛，不由得退后了半步。

總不至于要讓他來動手吧。雪墻倒塌后的第一時間秦非沒有給應或反應，就是因為當時他還在心里片刻不間斷地默數。

也沒有兩顆完全一樣的樹。

玩家們圍著地窖站成一個包圍圈，烏蒙又落下一刀，金屬撞擊迸發出火花，地窖入口處的鎖應聲而落。說起來，他們剛才也的確沒查看過玩具熊后面。之前只要爬到山頂就能通關，現在卻要調查五個秘密。

彌羊瞇眼看向右邊僵尸。

救命救命救命！！雖然密林近在眼前，但恢復神智后的兩人都沒有進去一探究竟的打算。

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開視線。丁立一怔，加快腳步。

這一點從彌羊進入房間后的表現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來。

秦非想喊鬼嬰幫忙，但鬼嬰也失聯了。灰蛾雕塑角落, 玩家們聚在一起，爭先恐后地探頭向前，望著那一方鑿刻而出的壁畫。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事實上，即使這些照片中混有一張根本不是托羅蒙德山，而是喜馬拉雅山或是什么別的雪山的照片，玩家們也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明明以前，在靠近碎片的時候，戒指都會發燙的。

矮個子三角眼的隊員名叫刁明，被烏蒙噎了一下，皺著眉頭道：

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秦非仰頭向后，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面上，像是完全沒把眼前的困境當成什么大事：“出得去。”

可也不能全怪玩家們。

圈欄艙外，一條狹窄低矮的走廊通向前方。雖然從外表上看，應或一個人就可以捏死兩個秦非，但秦非身上有種很奇異的、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