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完全沒有地方可躲。
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正式開始。
有人清理了現場。鏡子里的秦非:“?”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那個靈體推測著。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
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近了!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
“……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
作者感言
“對我來說,對我的每一塊碎片來說,你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