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0號囚徒。
“嘩啦”一聲巨響。
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
“沒什么大事。”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1號是被NPC殺死的。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
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無人應答。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問吧。”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
作者感言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