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導游:“……………”秦非都有點蒙了。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很快,這座游廊中便再也不存在片刻安寧。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
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也對。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蕭霄仍是點頭。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節。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
秦非深以為然。那人一驚,抬起頭來。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這次真的完了。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
作者感言
“實在看不出是什么。”彌羊抱臂觀察了半晌,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