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倒是非常能懂他們的心情。畢竟,任何一個正常小孩生活在沒事就殺人分尸、毀滅犯罪現場的家里,都會覺得害怕的。
下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動都不能動了。鴿子的羽毛,應該也算做鴿子身體的一部分吧?
“炒肝店的老板雖然變成了鬼,但和老板娘的關系并不算差。”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
阿惠神色復雜:“要不是你之前說……我倒覺得你更像。”其實若是鬼怪們仔細感覺,完全可以不憑視覺找到秦非。順著青年的身體,根根藤蔓迅速攀升、禁錮,將他牢牢捆縛住。
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纏繞著亂線般的銀色花紋。雖然毫無規律,卻呈現出一股凌亂而極富生命力的美感。這種紙秦非在船上已經看見過很多次,他走上前,果不其然,紙上寫的正是新一輪游戲的規則。新安全區離江同如今所處的地方不遠,就在幾百米開外,到嘴的晚餐飛走了,怪物憤怒地咆哮著,在江同身后緊追不舍。
“要直接把祭壇砸了嗎?”陶征神色糾結。
萬一菲菲公主得知他現在糟糕的狀態以后,直接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怎么辦?
能夠被NPC記住的玩家,不可能是廢物或庸才,總歸會有點本事。此時此刻,他正在為自己剛用了半天就被迫報廢的外觀而感到肉疼。下頜線條緊繃,頭不自覺地往側邊偏了偏, 又仿佛被強行壓制般扭轉回來。
“快快快,走開,讓我看一眼。”
……想到這里,彌羊又恨恨地瞪了孔思明一眼。三個鬧鐘同時響起。
要怎么選?
等到秦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以后,彌羊罕見地露出了十分糾結的表情。
“別笑了,快回去吧。”應或漲紅著一張臉催促道。
她覺得自己實在沒用,不夠神通廣大,只能想出這種雖然好用但很掉價的方法來,實在丟了秦先生的臉。頭一次看見有人在副本世界里還能倚老賣老, 真是長見識了!
“……隊長?”騶虎一頭霧水。“砰!”在覺察到這一點后,秦非的屬性面板底部忽然多出一根進度條來。
烏蒙委屈:“不是你讓我閉嘴的?”
“啥情況,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搞事情的,結果真的是來送彩球的?”絞肉機漆黑的入口,就像一張野獸張開著的大嘴。王明明的爸爸:“你不是說最近害怕嗎。”
南門是社區的正大門,玩家們之前接過巡邏任務的保安亭就在南門邊上。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
如此看來,林業剛才甚至可以說是運氣上佳。“它們是從哪里挖到這兒來的?”丁立摸索著兩側的雪墻。NPC對著秦非一個90度深鞠躬,把這場玩家全都看懵逼了。
杰克喊出了彌羊的名字。
高級區走廊很快重歸平靜。剛才因為分帳篷而產生的齟齬瞬間消彌,幾人相互對視時,無聲的目光仿佛在說:
秦非覺得十分有趣。
然后,藏匿在頭套內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那個被他踹飛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 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以后面露不忿。秦非趁著余阿婆發懵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著她身后那輛三輪垃圾車。
秦非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刺頭雙手抱臂靠在門邊,冷笑一聲:“你在開什么玩笑?”
就像冰塊融化在了水里,房門的顏色漸漸淡去,直至與墻面融為一體。
聞人黎明走得很小心,他聽不見自己的腳步,卻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豬人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
他不僅異常主動地湊上前去和秦非打招呼,甚至還邁動著兩條肥肥的腿,跑去旁邊端了杯咖啡,親自遞到了秦非的手里。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腳上的防水高幫戶外鞋并沒有被雪浸透,可藏在鞋中的腳趾傳來的痛感卻越來越強。
而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暴躁豬掀起眼皮,認真打量了秦非一眼。此時外界的環境已經重新恢復了正常,雪地上的孔洞也消失不見。
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傀儡的問題,而是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會兒。秦非在這個副本里能夠停留的時間一共只剩下十四天了,他不可能在14天里一口氣從16歲長大到18歲。“你不能殺我。”秦非幽幽道,“因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活不了。”
在薛驚奇好不容易安撫好其他玩家的情緒后,老頭依舊在持續不斷地作妖。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王明明的爸爸咧開嘴,露出一個略顯僵硬,卻十分慈愛的笑容。
作者感言
“實在看不出是什么。”彌羊抱臂觀察了半晌,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