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

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他們終于停了。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蕭霄：“……艸。”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精神類盜賊, 和魅惑系玩家一樣，這是一類專門針對副本內npc生效的天賦技能。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快……”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哎！”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