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那就是義莊。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哨子——”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一聲。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撒旦到底是什么?
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而真正的污染源。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哥,你被人盯上了!”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怎么會不見了?”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真是晦氣。
作者感言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