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跑!”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
4號就這樣被處置。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兒子,快來。”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鬼女的手:好感度10%】
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林業不想死。
“怎么少了一個人?”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鬼女:“……”
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只有秦非。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此刻場面十分詭異。
然而。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秦非:……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作者感言
是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