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怎么才50%?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那——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還挺狂。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告解廳。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放……放開……我……”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作者感言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